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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汇八方

【声汇八方 – 孙和声】从中国医疗反腐看大马

最近,中国又兴起一股反腐败运动,这次的反腐对象是医疗产业。之所以会兴起这一股医疗反腐运动,是因为许多民众都对医疗体制的高药价和各种高收费服务不满。

说起来,早在十多年前看病难、看病贵便成了普遍的社会话题,这是一个老问题。令人纳闷的事,为何拖到今天才兴起这一股医疗反腐运动。从性质上言,这是一个医疗产业市场化对公益化的矛盾,而背后的症结则是一个效率对公平以及服务对谋利的矛盾。在1980年代,还没改革开放之前,中国的医疗体制基本上实现了医疗公平,只是进入1980代后,全球吹起了一股市场化的风潮,这个风潮也吹到了中国和马来西亚。

而中国在1990年代,也推动了住房和公共医疗的市场化运动,其结果之一就是:效率虽然可能提高了,可是却带出了医疗不公的问题。在中国,绝大部分的医疗资源都投入到公立医院,而公立医院主要是由地方政府经营和管理,管办合一。地方政府为了减少财政负担,也积极响应市场化运动以便增加收入减少开支。其增收减支的方法便是提高各类服务的收费,特别是以药养医;这个以药养医的方法便成了贪污腐败的温床。许多医药公司,都采取不合法的方法向医院推销其药物,可想而知,其结果当然就是高药价使得普罗大众产生了看病难、看病贵的负担。

市场化的结果,使得医疗设备更齐全和精良,医务人员的待遇也提高了,只是其代价是普罗大众的负担也随着水涨船高,这就引起了民怨沸腾。说起来,中国的医疗产业是进步了,比如说医疗卫生支出在GTP的占比是约5%,每千人中有18名医生和39张病床。就发展中国家而言这是很不错的成就,只是问题在于中国有13%的人口是65岁或以上,是个高龄少子化的国家。

在2022年,死亡人数甚至高过出生人数。作为一个老人国,医疗负担免不了会更为吃力。为此,医院便面对着庞大的增收减支的压力,而市场化的解决方案又成了贪污腐败的温床,这就是问题的症结。因此,周期性的反复运动只能是治标不治本的对策。毕竟,公立医院也不再完全求公,而是公中有私;也就是,既要为人民服务也要追求利润。

就大马而言,大马的医疗卫生支出在GTP的占比是约3.5%,每千人中大约有15名医生和19张病床。目前,也有约140多间公立综合医院和约250多间私人医院,政府诊所有约3千间,私人诊所有约4千多间。与中国比较,大马医疗的特色是公共医疗卫生和公共教育一样,全归中央政府统一经营和管理,药物也由中央集中采购,而且大马的人口中有约7%是65岁或以上,比中国13%低的多,这就在相当程度上减少了政府对医疗卫生的财政负担,尽管如此,人民对医疗卫生的需求还是很高的;这一点,可从政府医院每天都人满为患看得出来。

在大马,公益化对市场化的矛盾还不到中国那种尖锐化的程度。-照片:NSTP

在大马,医疗卫生的经营是政府归政府,私人的归私人,也就是说公益和市场的分类是明确的,这就解决了公平对效率的矛盾。中低收入阶层,可以选择到政府医院去看病就医,而中高收入层则可以选择到市场提供的私立医院去看病就医。在大马整体而言,中央政府对公立医院和诊所的财政支出是足够的,而且除了少数的企业化医院,如马大和国民大学医院外,基本上是医药不分的;也就是说,病人只需要付1令吉(普通科)或5令吉(专科)便可看病,60岁或以上可免收挂号费,而且可以获得充分的免费药物供应。因此,大马就没有中国那种以药养医的问题,也大大的减低了中低收入阶层的医疗负担,让人民看得起病也吃得起药。

整体上言,大马对公平和效率的矛盾是处理的比较好的,因为公立医院和诊所做到了健康公平,而私立医院和诊所又为人民提供了额外的选择。只是,随着人口的逐渐老化和石油收入在政府收入的占比逐渐下跌,有朝一日大马也可能会面对同样的公益化对市场化的矛盾。

作者简介:

孙和声1955年生于霹雳江沙,祖籍潮州普宁县。小学就读于江沙崇华小学,由于大水灾转入霹雳和丰兴中国民型小学与中学。曾就读于台湾政治大学国际贸易学习及到日本学习日语。1990年回国在日资公司当译员和公司顾问。现为退休人士,居巴生,为巴生滨华老友联谊会时事讲座主持人。

本文乃作者观点,不代表《八度空间华语新闻》立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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