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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汇八方

【声汇八方 – 孙和声】权力西高东低,权利东高西低: 大马特色的一国多制联邦制

众皆知,大马是个联邦制国家。通常,联邦制国都是分权程度比较高的国家,也就是事权与财权的分配,在中央与地方政府的分配,大体上是各占一半。如在美国,中央政府与各级地方政府,在国家整体收入中,大体上各占一半;即便是在中国也是如此。

而大马则是个高度中央集权的国家。比方说,在170万的公务员中有约90%属于中央。其中有约50多万是教职人员;20多万是医护人员;另外有约20万则是军警人员及其他。通常,在联邦制国家,国防与外交属于中央政府,其他领域则由地方政府负责,或者是由中央与地方政府共同负责。大马则是不仅是国防与外交,连教育、医疗、治安、福利等都归属中央。其结果则是,有约80%的国家收入尽归中央政府。也就是说,各级地方政府的收入仅占约20%。

          马来西亚是个高度中央集权制国家。-照片:NSTP

为何大马是个高度中央集权的国家,当然有其历史渊源。早在1895年,雪兰莪、霹雳、彭亨与森美兰,四州组成马来联邦时便已相当集权,原因在于方便统一法规与发展计划,以及利用雪洲与霹雳州的盈余来补贴彭亨洲的财政赤字。可见中央集权也具有平衡不同区域的贫富作用。当然,中央政府也可以滥用这个权力,如故意忽略不支持中央政府的地方政权。二次战后,英殖民政府更进一步加强对马来亚各邦的集中统治,其结果就形成了一个高度集权的政权。之所以是因为,英殖民政府认为,在二次大战时,10万英军轻易的被4万日军打败,主因在于殖民政府没有直接统治北马四洲。

1963年,大马联邦形成时也继承了这个中央集权的专统,而且权力也集中在西马;这是因为,马来亚联合邦在1957年独立后便形成了完整的国家机关与政府组织,外加上西马占有人口优势,以及经济发展程度较高,便成了大马联邦的权力中心。

在1963年,西马的人口是752万,新加坡179万,砂拉越是81万,沙巴是51万。由于西马在各方面占了优势,在1963年2月,东马两洲便提出了自我保护的18要点和20要点,其中包括东马两洲拥有自主的出入境管理权,以免西马和新加坡的人口大量涌入。

与此同时,两洲也要求回教虽然是联邦的宗教,但却不是东马两洲的洲教;马来语虽然是国语,但是英语却是两洲的官方语言;马来族在西马享有的特殊地位,也适用于东马土族;两洲拥有自己自主的地方政府;土地与森林由两洲自己管理;两洲也可以自己举债发展;两洲也拥有关税自主权和财政自主权以及教育自主权等。

这些权利是西马各洲所没有的,这就造成了一种权利东高西低现象,也就是说中央政权虽然掌控着在西马政府手中,但是东马两洲又拥有比西马各洲更多的权利,比方说东马两洲拥有征收销售与服务税 S S T 的权利,而西马11洲却没有这种权利。

其结果就是,东马两洲的年度预算收入都高于西马各洲。如在2022年,砂拉越人口只有240万,但是其预算收入却超过100亿令吉,而拥有700万人口的雪洲,其年度预算收入则只有约30亿令吉。同理,砂拉越在222席的国会议席中占有31席,沙巴占有25席,而雪洲只有22席。也就是说,东马两洲的议席占比高于其在总人口中的占比。

长期以来,东马两洲都埋怨他们与西马的关系是一种不平等伙伴的关系 unequal partners 。 在1963年7月9日,在伦敦签署的马来西亚协议 Malaysia Agreement 的11条的条款中,第一条写道新加坡、北婆罗洲(今 沙巴)、砂拉越、和马来亚联合邦的諸洲 (existing States of the Federation of Malaya) 共同组成马来西亚联邦。这个表达方式引起了不少争议。也就是说,东马两洲与西马11洲是否处于同一等级的地位,在马来西亚宪法的第一条,它的表达方式是,马来西亚联邦是由以下13洲共同组成的即 :柔佛, 吉打, 吉兰丹, 马六甲, 森美兰, 彭亨, 槟城, 霹雳, 玻璃市, 沙巴, 砂拉越 , 雪兰莪和登嘉楼。

有东马人认为,联邦宪法第一条有关马来西亚联邦的表达方式应该是:马来西亚联邦是由3个邦组成,这3个邦是: 1)马来亚邦 2)砂拉越邦 3)沙巴邦,这样的表达方式就显示出3邦是平等的伙伴。本来,按照马来西亚协议,马来西亚联邦是应该在1963年8月31日成立的,只是由于在1963年8月15日到9月5日之间,联合国派了一个9人代表团到东马调查民意,其结果在9月14日才公布,因此9月16日便成了马来西亚日Malaysia Day。

作者简介:

孙和声1955年生于霹雳江沙,祖籍潮州普宁县。小学就读于江沙崇华小学,由于大水灾转入霹雳和丰兴中国民型小学与中学。曾就读于台湾政治大学国际贸易学习及到日本学习日语。1990年回国在日资公司当译员和公司顾问。现为退休人士,居巴生,为巴生滨华老友联谊会时事讲座主持人。

本文乃作者观点,不代表《八度空间华语新闻》立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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