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财经十四行 | 金马仑菜农悲歌  租约不公人力短缺

根据农粮部的数据,我国蔬菜自给率目前只达到45%左右,其中3成蔬菜产自金马仑高原。

受访的农业人士表示,在行动管制令期间,外国蔬菜不能够进口,但国人还可以买到蔬菜,反映金马仑身为蔬菜供应基地的重要性。

在国家农业食品政策 2.0下,农粮部放眼到了2030年,国内蔬菜自给率可以达到79%。

金马仑出产的蔬菜种类多达30种,包括菜心、包菜、芥兰和小白菜。— 照片:《财经十四行》

对此,金马仑菜农表示,他们也想为国家提高农作物产量出一份力,但包括土地、人力短缺、营运成本增加、津贴不到位等种种挑战,都让他们大呼吃不消,小部分农户更是难以为继,转投其他种植领域。

金马仑农业协会副主席钟南丰表示:“其实政府应该要很注重蔬菜生产,因为金马仑生产的蔬菜每一天可能是超过30%,供应全马的人口,马来西亚人口有3千多万,如果产量30%,那是蛮重要的角色。”

繁文缛节劳力短缺 种植成本补贴不足

此外,钟南丰和其昇花园有限公司董事黄祯旺受访时也点出,自疫情爆发、政府实施行动管制令以来,工人荒问题便一直困扰着金马仑的农民。

他们表示,最让他们头痛的是,当局不但没有引入移工,还复杂化外劳申请程序,甚至冻结相关申请,导致园地长期缺乏劳力种植,生产力也跟着下降。

金马仑农业至今仍闹人力荒。— 照片:《财经十四行》

黄祯旺认为:“如果说必须要拥有自己的土地才能申请聘请外劳,农民在第一个条件就不达标了,简直没有机会申请,我希望政府可以简化程序,只要我们有租契证明书,以我们的面积,批准所需的工人给我们就好了,不需要经过繁文缛节,这对农业蔬菜生产的发展,有很大的伤害。”

当谈到种植成本时,两位则强调,农作物的生产模式不像其他工业产品,土地租金、水电费、基本设施、农药和肥料都是钱,但在津贴方面,政府却没有给予很大辅助。

黄祯旺指出:“稻农有各种津贴,包括肥料、农药津贴、现金援助等等,但菜农却什么都没有。”

农地租约阻碍发展 菜农呛条件不合理

钟南丰坦言,比起政府补贴,菜农们更在意是否拥有属于自己的种植地。

“政府没有提供津贴给我们不要紧,农民就是要土地,没有土地就没有明天了,尤其在高山更缺乏土地,所以我们希望政府有一个大蓝图来规划金马仑的农业。”

早在2020年,彭亨州政府宣布转换金马仑农耕地的租赁条件,将所有农业土地临时使用准证(TOL)转换成 3+2的农地租约,也就是从2020年开始发出3年租约给农民,之后农民可以获得更新2年租约,再下来就按情况每年更新租约。

菜农一边辛苦种植蔬菜,一边担忧何时会被驱赶。— 照片:《财经十四行》

对此,黄祯旺表示,这对辛苦劳作的农民来说,未来似乎没有了方向。

“我们是跟彭亨机构租地,可以租多久我们不知道,只是一天过一天,因为土地的拥有权是不属于我们菜农的。”

“比如你在2021年至2022年获批土地,三年之后,再续约就是2023至2024年,但之后土地租约到期后,你又要再申请。如果申请不获批,就必须离开这片土地。”

黄祯旺认为,现有的土地租赁条件,对金马仑菜农非常不公平。— 照片:《财经十四行》

他也表明,由于未来前景不稳定,金马仑农民难以安心耕种,更别说额外花时间和金钱,来推动现代化农业转型和推动永续农耕作业。

“水耕种植是新科技来的,如果你说还要更新的技术,我们也不懂要怎样做,因为我们的租契是3+2,在5年里面你肯定有钱赚吗?可能你投下的资金都还没有来得及回本,土地(租约)就已经被收掉(终止)了。”

菜价不稳易亏损 收集数据规划产量

另一位从事农业领域工作的黄印肯则补充说,务农需要消耗大量的时间,蔬菜从播种到收成至少一个月,有些甚至需要更长时间,一旦菜价过低等同于血本无归。

“蔬菜价钱不稳定,也许我们种了菜,但一个月后收成时,菜价下跌的话,我们连药水和肥料成本都收不回。”

菜农有时会面对蔬菜大丰收,但却因菜价大跌,导致产能过剩被迫丢弃。— 照片:《财经十四行》

钟南丰认为,虽然政府控制不了价钱,但他希望政府可以为农民提供一个更好的监督机制,确保产量不会供过于求,影响蔬菜价钱。

“我们建议说政府收集数据,几时应该种什么蔬菜,否则过量它就会压低价钱,尤其是那种大市场又压到金马仑蔬菜的价格,最近好像包菜的价格压低了将近1令吉,我们的成本介于1令吉80仙至2令吉,根本(收入)盖不过(成本)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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