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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汇八方

【声汇八方 – 孙和声 】华富巫穷、城富乡穷与国富民穷

不少友族认为华族都是有钱人,而最近马哈迪也在散播华富巫穷的观感。其实,根据国会2015年的报告,马来西亚顶层20%的高收入家庭中,有53.8%是土族,37%是华族以及8.8%是印族。在2015年土族占了总人口的67%,华族占24%以及印族占7%。据此而论,华族与印族的高收入群体是高于其在人口中的占比,而土族的占比却低于其人口的占比;但是土族却占了高收入群体中的多数,这是很少人注意到的事实。换言之,土族中也有很多高收入群体,因此说华富巫穷是夸张的。

根据统计局2019年的资料,华族家庭的中位数家庭月均收入是7,391令吉,印族是5,981令吉和土族是4,849令吉。整体而言,华族的家庭收入的确是比其他族群微高,但并不那么极端。之所以如此,有几个理由,其一,这是一个历史的产物;其二,这涉及了价值观的差异,因为老一辈的华族有比较强的吃苦耐劳、先苦后甜和自立更生的价值观,而且他们认为政府比较不会照顾他们而必须自力更生;只是新一代的华族已经不像老一辈那么卖命工作;其三,这是城乡的发展差异的后果。这是因为经济发展的逻辑,就是越发达的地区就越发达,越落后的地区就越落后,也就是说人才、资金、技术、信息等都有集中化的趋势,其后果之一就造成了城富乡穷的现象。

当然,这是就比较而言,并不是说城镇就没有穷人,或乡区就没有富人。根据首相署经济规划局的资料,在2016年各州的月均家庭收入是 :

吉隆坡是11,692令吉;雪兰俄是7,225令吉:槟城是5,409令吉;登嘉楼是4,694令吉;吉兰丹是3,079令吉;玻璃市是4,204令吉;吉打是3,811令吉。

从以上数据来看,越发达的州月均家庭收入越高。这些发达的州,也是城镇化程度最高和人口最密集的地方。这也是何以为什么,落后州的人口会不断流失到 发达地区如雪隆一带,进而推高发达区的物价水平如租金和工资。实际上,不仅是沙巴与吉兰丹,连霹雳州也流失大量人口到雪隆和新加坡等地。

在1970年,霹雳州是全马人口最多的州,可是今天已被多个州超越,这也是经济发展逻辑的后果。因此城富乡穷是不可避免的趋势。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望,落后州的人如果想脱贫致富,就必须到发达地区去找出路。但是,天下没有免费的东西,有得便有失,发达地区工资水平虽然高可是,生活压力和生活费也相应的高。这也是何以,发达地区有很高比例的人会选择,迟婚 迟育或不婚不育,因为生儿育女的成本太高了。根据公积金局最近发表的报告,如果想在巴生谷流域过着体面的生活,夫妻两人和一个孩子的月均开销,接近6千令吉。可见,发达地区的工资虽然高,但是生活开支也是一样的高。就华富巫穷而言,华族所付出的代价之一便是生育率大幅下降。如在1947年,每一千名华族中,年均生育率是44人,可是到了2000年却大福下降到22人;其后果之一便是在1957年,华族在总人口的占比是37%,可是到了2020年却大福下跌到23%,这就是城镇化代价之一。

大马真正的挑战不是华富巫穷而是国富民穷。-照片:NSTP

长此以往在不久的将来,华族也会像日本、台湾和韩国一样,会出现死亡率高于出生率更多的趋势,以致人口会逐渐减少。

反之,城镇化程度较低的土族,因为居住在乡区,生活节奏比较慢,生活压力和开支也比较低,生育率自然也比较高,而且小孩在10岁左右时便可能参与生产活动减少家庭生活负担。这也是何以土族在大马总人口所占比率结节上升的主因之一。在2020年,大马女性平均生育率是1.7人,而华族则上1人;可是乡区马来族如登嘉楼与吉兰丹却个别是2.6人与2.7人,高于替代水平的2.1人。
尽管,在2020年大马的城镇化程度已高达到75%,却远低于华族和印族的90多%。

当然,生育率低原因是多重的,但是生儿育女成本高涨无疑是主因之一,更何况随着养老金制度的如公积金的普及化,华族的养儿防老的观念也逐渐淡化。当代人也更注重自己的权利和享受,而不是付出与牺牲。

伸延之,在谈论华富巫穷时,不能只看到成果而忽略过程与付处的代价。

其实大马真正的问题,不在于华富巫穷而是在于国富民穷。虽然大马是一个资源丰富的国家;但是却因为治理不当而搞得民怨沸腾甚至导致政权倒台。

 

作者简介:

孙和声1955年生于霹雳江沙,祖籍潮州普宁县。小学就读于江沙崇华小学,由于大水灾转入霹雳和丰兴中国民型小学与中学。曾就读于台湾政治大学国际贸易学习及到日本学习日语。1990年回国在日资公司当译员和公司顾问。现为退休人士,居巴生,为巴生滨华老友联谊会时事讲座主持人。

本文乃作者观点,不代表《八度空间华语新闻》立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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