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mscore
声汇八方

【声汇八方 – 孙和声】繁荣的悖论:越发达生育率越低

根据大马统计局发表的 《2022大马生命统计》,大马的总生育率total fertility rate (T F R) 已从1970年的4.9人下降到2022的1.6人。总生育率是指15-49岁生育年龄女性一生中所生的孩子数量。值得注意的是,生育率虽然已降到1.6人,可是不同族群与地区的生育率存在不同的差距。

其中,整体上言,马来族依然可保住2.1人的替代水平replacement level,也就是夫妇俩人,加上一位可能夭折的孩子。这是因为,虽然马来族的生育率也在下降,可是一些比较不发达的地区,如登嘉楼与吉兰丹的生育率个别是2.9人与2.7人,超过替代水平的2.1人;此外,沙巴的生育率也呈上升趋势。伸延之,比较不发达与城镇化程度较低的地区,其生育率也高于比较发达与城镇化程度较高的地区。

人口发展的一般规律是越发达的国家,生育率越低。-照片:NSTP

这是一个具有一般性的现象而不仅限于马来西亚,如发达的西北欧国家都有生育率与死亡率偏低的现象。人口发展的基本规律是,前现代社会是高生高死(高生育率与高死亡率)并存;发展中的国家是高生低死,而发达国家则是低生低死,甚至是死亡率高于出生率,如,日本与2022年后的台湾、韩国与中国,便是死亡率高于出生率,也就是说人口总数在减少,而不是增加。除非,国家出台大方奖励生育的政策,否则生育率偏低是难以逆转的,如法国与瑞典便能维持1.8人的生育率。

在大马的各族群中,华族与印族的生育率是最低的,只有0.8人远低于平均水平的1.6人。一个耐人深思的现象是为何收入水平高于土族的华印族,其生育率反而低于土族。如根据统计局2023年的资料,华族的个人中位数月均收入是RM4千,印族是RM2千五百,土族是RM2千2百。此外,华印族的城镇化程度高达90多%,远高于平均水平的75%。由于城镇生活费比较高,生活空间比较窄,生活压力自然也高于乡区。外加上,城镇人口一般上比较迟婚、迟育、优生优育、或选择不婚不育,其生育率自然会远低于乡区。

回顾历史,在1947年华族每一千人中,年均人口增长是44人,可到了1970年却跌落到30人,到了2000年再进一步下滑到22人,比1947年减少了一倍。在1970年与2000年,马来族则是每一千人个别增加36人与28人,虽然也呈现下跌趋势,但是其下跌幅度却低于华族。

在此消彼长的情况下,华族的总人口虽然也出现增长趋势,但是,其在总人口的占比却节节下跌。如在1957年,华族人口在国民人口的占比是37%(235万人);1970年35%;1980年32%;1991年28%;2000年26%;2010年24%;2020年23%(691万人);平均每十年占比降低2%。

其后果之一便是改变了城镇的人口生态。如根据统计局的资料,城镇居民中,在2020年土族占了62.2%(约1410万人);华族28.6%(约640万人);印族约8.1%(约180万人);其他0.7%(约20万人)。换言之,在今天的大马,土族已占了城镇人口的大多数。值得一提的是,少子化与高龄化是一体两面的事,因此,华族也会比土族更早进入高龄化社会,也就是说有超过15%的人口的年龄超过60岁。

在1957年独立时,马来半岛的中马与南马的城镇人口,原本是华族占多数,今天已变成了少数。如在1957年,吉隆坡人口有36万,其中华族占了62%,马来族15%以及印族17%。可是到了2020年,吉隆坡人口虽然已增长到68万人,可是华族的占比已从62%下降到41%,许多中马与南马的城镇都出现了类似的情况。

据此而论,假设大马重划与增加选区,整体而言也将会是土族占多数的选区多过华族占多数的选区,如雪洲最大的国会选区万宜Bangi(约30万选民)便是土族占多数的选区。

因此,华族不应想当然的认为,重划与增加选区更有利于华族。

作者简介:

孙和声1955年生于霹雳江沙,祖籍潮州普宁县。小学就读于江沙崇华小学,由于大水灾转入霹雳和丰兴中国民型小学与中学。曾就读于台湾政治大学国际贸易学习及到日本学习日语。1990年回国在日资公司当译员和公司顾问。现为退休人士,居巴生,为巴生滨华老友联谊会时事讲座主持人。

本文乃作者观点,不代表《八度空间华语新闻》立场。

Loading...
即时